在一次同学聚会中，我的前妻注意到了我手指上的订婚戒指，她带着戏谑的语气问我：「你的未婚妻，是否比我更有魅力？」

周围的人们开始起哄，我轻轻旋转着戒指，回答道：「确实，她的美丽更胜一筹。」

自那之后，前妻的脸色变得阴沉。

聚会结束，大家纷纷离去，前妻却挡住了我的道路：「你曾经对我倾注了七年的深情，如今却说结就结？那我呢？我在你心中又是什么位置？」

我平静地笑了笑，回答说：「那只是我过去的盲目。」

01

在同学的聚会上，酒杯接连不断地被举起。

穆念慈突然按住我的杯子，关切地提醒：「你的胃不好，别喝得太多。」

四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
她似乎忘记了，我们早已不再是情侣。

02

穆念慈和我，可以说是一段错综复杂的缘分。

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天，我便对她一见倾心。

我开始了对她的热烈追求。

为她准备早餐，在她不舒服时送上红糖水，生日时为她预订玫瑰……

我对她言听计从。

在众人眼中，穆念慈拥有一个既顺从又耐心的追求者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她似乎也接受了我的存在。

到了大三那年，我第八百六十五次向她表白。

「穆念慈，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？」我手捧鲜花，满怀期待地问她。

她的表情平静如水，让我无法揣摩她的内心。

「傻瓜。」她接过我的花，没有明确答应，也没有拒绝。

但根据穆念慈的含糊其辞，周围的人都认为我们已经开始交往。

快到毕业时，穆念慈家中遭遇了不幸。

听说她父亲因疲劳驾驶出了事故，需要赔偿三十万，她的母亲又因病卧床，家中失去了支柱，背上了沉重的债务。

那时，我的公司刚刚上市，业务发展顺利，也积累了一些财富。

我带着银行卡，急匆匆地赶到了穆念慈的家。

她家的门上被人用红漆喷上了「杀人偿命」的字样，路人经过时都会唾弃。

我敲门，发现门并未上锁。

推门而入，看到穆念慈正坐在厨房里发呆。

我走到她身边，将银行卡递给她，然后紧紧地拥抱她：「别担心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。」

穆念慈看着我，她空洞的眼神逐渐充满了情感。

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，似乎随时都会落下。

「你为什么要帮我？」她问我。

「因为我深爱着你。」

穆念慈愣住了。

过了一会儿，她说：「齐佑，我们正式交往吧。」

03

大学毕业后，我和穆念慈开始了同居生活。

我继续经营着我的公司，而穆念慈也在我的帮助下创立了自己的公司，即将上市。

我们的生活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。

一天晚上，熄灯后，穆念慈突然问我：「齐佑，你喜欢孩子吗？」

「你说什么？」

「孩子。」

我沉默了一会儿，反问她：「那你呢？你喜欢孩子吗？」

「不喜欢。他们太吵闹了。」

「哦。那我们就不——」

「但是，」穆念慈打断了我，「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。」

之后，我们尝试了多次，但始终没有成功。

医院检查，被诊断为多囊卵巢综合征，难以怀孕。

那段时间，她情绪低落。

为了让她摆脱这种情绪，我提出了结婚。

她欣然接受了。

那晚，她哭了很久。

她说：「齐佑，像我这样的人，感谢你愿意爱我。」

在那个属于我们的爱情纪念日，我们相约外出。

用餐至半，她突然感到恶心，呕吐不止。

医院检查，医生告知她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。

穆念慈激动得泪流满面，紧紧拥抱我：「齐佑，我们即将为人父母。这是我们共同的结晶。」

我含笑与她相拥，心中有无尽话语想要表达，却一句也未能说出口。

为了专心待产，穆念慈考虑暂时放下公司的职责，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人选。

正当我们左右为难之际，方羽出现了。

他比穆念慈小一届，刚刚毕业，却才华横溢。

穆念慈任命方羽为临时负责人，他每天穿梭于公司和家中，向穆念慈汇报工作进展，再将穆念慈的意见传达给公司高层。

每当我忙完公司事务回家，穆念慈总会拉着我谈论一天的工作，方羽的名字总是频繁出现。

「他勤奋可靠，确实非常出色。阿佑，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，等我生产后回到公司，你真的可以考虑好好培养他。」

「傻丫头。」我轻敲她的额头，「这可是你公司里的得力助手，怎能轻易让给他人？」

「嗯。方羽思维敏捷，能让你省心不少。你少些劳累，我也就安心了。」

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光里，我们渴望时时刻刻相伴。

然而不久，一切开始悄然改变。

不知从何时起，我们的对话内容从共同的未来转向了方羽的诸多优点。

「方羽真的很聪明。」

「方羽很细心，竟然记得我的生理期，还提前为我准备了红糖水。虽然他不知道孕妇不会有生理期。」

「方羽今天汇报工作时，为我炒了蛋炒饭，没想到他的厨艺也相当不错。」

「今天方羽送我一枝花，说是路上看到的，很配我。」

「方羽周末想请我出去，说要感谢我这段时间的指导。」

「上次你出差时，我和方羽讨论工作到很晚，就让他留下了，没想到他睡觉时还说梦话，反差萌。」

「方羽的生日快到了，我想送他一份礼物，以示对他这段时间努力的感激。」

……

方羽，方羽，话题总是围绕着方羽……

「念慈，能不能不要再提方羽了？」我表达了自己的不满。

她愣了一下：「对不起，你在公司已经很忙了，我确实不该总是拉着你聊天，是我话太多了……」

不，她并没有理解，这不仅仅是话多的问题。

「念慈，换个代理吧，我对方羽没有好感。」我直言不讳。

「……为什么？他如此出色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，你有什么不满意的？而且，这是我的公司，我的决定，与你有何关联？」

与我有何关联？

我心中泛起一丝苦涩。

那方羽又与我们有何关联？

她开始因为方羽而将我排除在外。

见我沉默不语，穆念慈轻抚着腹部，苦笑道：「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了，我们不能亲密，所以你感到厌倦了？」

06

我困惑不已，穆念慈怎会有此念头。

我的努力与承受的苦难远超往昔，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她与孩子的未来幸福吗？

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平。

「你难道不能理智一些吗？我才是孩子的父亲，你的伴侣，方羽不过是个局外人！」我向她怒吼。

穆念慈仿佛被我的声音所震惊，她愣在原地，随后机械地走向卧室，随着「咔」的一声，门被重重关上，锁紧。

我孤独地站在原地，目光呆滞地落在桌上静静躺着的两张电影票上。

心中某处，似乎也随着那声「咔」而碎裂。

穆念慈与我陷入了将近一周的冷战。

她对我不理不睬，甚至用餐时也刻意避开与我同桌。

起初我亦是如此，但几天后我便心软，尝试与她交谈，她却置若罔闻，反而讥讽道：「你不是觉得我烦吗？」

在我出差的前夕，她仍旧与我怄气。

我站在门前，还是习惯性地说了句：「我要走了。有事给我打电话。」

她几乎是本能地回答：「路上小心。」

但话音刚落，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转身拿起电视遥控器，补充说：「我只是在自言自语。」

「好的。」我点点头，「冰箱里准备了水果和蜂蜜。你一个人在家，不要做家务，我会安排清洁工上门。我很快就回来。」

07

尽管与穆念慈争吵，但出差归来时，我内心依旧充满期待。

我在想，她此刻可能在做什么？

是躺在床上阅读小说，还是在厨房尝试制作甜点，或是蜷在沙发上给腹中的孩子讲述故事？

我构想了许多场景，却万万没想到她正与方羽欢声笑语。

方羽不知讲了什么，引得穆念慈放声大笑。

她轻轻拍打着方羽的肩膀，说着「别闹了」，眼睛笑成了月牙。

方羽则默默注视着她，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掖到耳后。

我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。

穆念慈见我归来，笑容瞬间收敛，恢复了我出差前那副不悦的表情。

「你回来了。」穆念慈语气冷淡。

「是的，我回来了。」

「方羽邀请我共进晚餐，我稍后会出门，你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吧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如果你不想做饭，我可以带些剩余的食物回来给你。」

「不必了。」我竭尽全力地回答。

方羽在离开前向我打了声招呼，随后带着穆念慈离去。

我望着空洞的房间，心中涌上一股烦躁。

我究竟做错了什么？

这一切是怎么了？

我们明明曾经如此相爱……

难道爱情真的会消逝吗？

疲惫……

想要放弃了。

我叹了口气，泡了一碗方便面。

我想，是时候我们该好好沟通一下了。

08

穆念慈归来，我为她准备了一杯蜂蜜水：「念慈，我有些重要的话想和你谈。」

「我今天有些疲惫，可以明天再说吗？」

「这件事我觉得现在说清楚比较好，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。」

穆念慈显得不耐，放下杯子：「你就不能稍微理解我一下吗？我今天走了很远的路，感觉非常疲倦。」

「……念慈，我们——」

「齐佑。」穆念慈打断了我，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？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，是因为压力太大，还是感情变淡了，你总是无缘无故对我发火，甚至有时候不理不睬，现在又突然想谈话，你究竟想谈些什么？难道是想讨论离婚吗？讨论我们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吗？齐佑，你难道没注意到我们的生活已经变得一团糟了吗？」

「……」

我震惊地看着穆念慈：「念慈，你对我们的婚姻现在是什么看法？」

穆念慈没有回答我，只是说：「齐佑，我们都该冷静下来思考一下。」
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们的关系更加恶化。

一天用餐时，穆念慈轻声告诉我：「方羽向我表白了。」

我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，食物掉落在桌上。

「你……你怎么回答的？」

「我还没决定。」她摇了摇头，「我现在心里很乱……」

「齐佑，我担心直接拒绝会伤害方羽，但我又放不下你和孩子……」
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，直至消失。

看着穆念慈默默低头，我再也无法控制，向她发怒。

09

「穆念慈，你还想不想继续过日子了？」我重重地放下筷子，质问她。

穆念慈愣住了。

过了片刻，她愤怒地拍桌而起：「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火？！」

「你天天提方羽，他都对你表白了，你还怕伤害他，那我是什么东西？！」

「齐佑，你讲点道理，他确实对我表白了，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？我聘请他做代理，工作上的事，我多提了他几次名字，这有什么问题？你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？」

「你和他约会，和他共餐，和他看电影，和他嬉闹，你一次次地纵容他，穆念慈，你敢睁着眼睛说这是工作？！」

「齐佑！」穆念慈大声叫我，「你不信我？」

「你要我怎么信你？」

我们对峙着，门突然开了。

方羽站在门口，看着我们问：「发生了什么事？」

我冷笑，指向方羽质问穆念慈：「你还给了他家里的钥匙？穆念慈，你真行。」

穆念慈疲惫地整理头发，叹气：「齐佑，我不明白，大学时你追求我那么执着，连帮我的暧昧对象买早餐送跑鞋都毫无怨言地做了三年，现在只是一把钥匙，不代表任何意义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夸大？你是非要和我吵架才安心吗？」

「穆念慈，你扪心自问，这真的只是钥匙的问题吗？」

穆念慈沉默了。

这时方羽在一旁说：「齐佑哥，别怪念慈，都是我的错。我喜欢念慈，也是我追求的她。对不起，这是我的问题。」

10

方羽连声向我道歉，鞠了一躬，然后跑出门去。

「方羽！」穆念慈想要挽留，追到门口。

我叫住她：「今天你要是走出这个门，我们就真的结束了！」

「齐佑，别逼我……」

「选我和孩子，还是方羽？」我再次问她。

她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
她哭泣的样子，和我大四那年在她家厨房找到她时一样绝望。

穆念慈轻抚着肚子，对我说：「对不起，齐佑。」

穆念慈还是走了。

空荡的房子里，只剩下了我独自一人。

孤身一人。

我在家中消沉了一周，后来把共同生活的房子卖掉了。

方羽陪穆念慈去了民政局，我们正式办了离婚。

之后我再也没联系过穆念慈，只是听老同学说起，穆念慈听了方羽的话，卖掉了公司股份，和方羽一起去了国外。

而我和穆念慈唯一的孩子，也因为方羽的催促，在手术刀下失去了生命。

穆念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界，便陷入了沉默。

"哎呀，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"班长率先打破僵局，带着笑容说道，"今天是我们老同学的聚会，大家尽情畅饮！来来来，倒满，倒满！"

邢哥也在一旁打趣："咱们的班花不仅长得美，心地也善良，哈哈。"

穆念慈望着这些老朋友，无奈地笑了笑："你们总是喜欢给我戴高帽，我可会当真哦。"

"哈哈，太谦虚了！"

"谁不知道穆念慈你可是出了名的美貌如花。"

"没错，记得当年你可是让齐佑神魂颠倒，他甚至还说非你不娶呢！"

耗子喝多了，突然插了一句，原本缓和的气氛再次变得尴尬。

班长轻拍耗子的肩膀，示意他不要再说了。

我默默地喝下一杯酒，轻描淡写地说："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。"

穆念慈愣了一下，然后苦笑着回应："对，都过去了。"

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，穆念慈开始找我聊天："哎，齐佑，你手上的戒指挺漂亮的，不过好像戴错手指了吧？"

班长轻咳两声，穆念慈没明白，指着自己的右手中指，继续笑着说："左手有特殊的含义，应该戴右手，你看你，还是那么粗心。"

我低头抚摸着戒指，微微一笑："戴对了。我订婚了。"

穆念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
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。

班长拍了拍手，指着我说道："齐佑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虽然念慈那段时间出国了，但你至少应该打个电话报个喜。作为老同学，你这样……"

电话报喜？

自从她公开和方羽的恋情后，方羽觉得留着我的联系方式没有安全感。多年的感情，因为一句"没有安全感"，她把我拉黑了，彻底断绝了联系。

就算我真的想报喜，我又能怎么报呢？

"那几天忙着两家的订婚宴，没时间，后来就忘了。确实是我考虑不周，我自罚一杯。"我笑着说。

说完，我倒了一杯酒，一饮而尽。

穆念慈回过神来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。

但那笑容太刻意了，比哭还难看。

"齐佑，你这样确实不太合适。太突然了，我都……都没见过你女朋友。"

耗子醉醺醺地叼着烟："还女朋友呢？现在应该叫未婚妻了！"

"……"

"是的，侯子说得对，我还没见过你未婚妻呢。"穆念慈握着酒杯，闷了一杯酒，然后问，"你未婚妻长什么样？性格怎么样？多高？是本地人吗？"

最后，她补充道："你未婚妻有我漂亮吗？"

班长看到穆念慈开玩笑，以为她已经放下了，就没有再回避我未婚妻的话题。

"说起来，清柔可不比你差哦！"

"对对对，身材高挑，鹅蛋脸，温柔如水。听说是做设计的，总之很优秀。"

"哪天让齐佑把嫂子带出来见见吧！"

穆念慈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："真的那么好看吗？"

"她确实比你好看一点。"我转了转戒指，笑着回答。

"……"

"哦，那你运气还不错。"穆念慈沉声说。

"嗯。你呢？和方羽怎么样了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？"我随口问道。

"对啊，念慈，女人嘛，早点成家，早点安心！"班长感叹道。

穆念慈绞着手指："嗯。再想想。"

酒过三巡，天色已晚。

聚会结束后，大家各自离开。

我去停车场准备叫代驾时，穆念慈拦住了我。

"这几年过得还好吗？"她问我。

"挺好的。"

"我有时候还会梦到我们以前的日子。"

"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。"

"……"

"齐佑，你非要对我这么冷漠吗？"穆念慈急了，她拽住我的胳膊，眼圈通红，几乎疯狂地质问我，"齐佑，你追了我七年，说结婚就结婚？那我呢？我算什么？！"